流雲吟遊

【喻黄】滴滴打鱼 上

填填坑吧,大概
 
中途软件挂了,只得重写,很难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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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庭的夜雨星君是出了名的难请。

这倒不是说他不与人交好,恰相反,黄少天见谁都是副活络性子。只是他厌于各种交道应酬,极不爱赴各位神仙的宴罢了。

适逢九重天的广宪帝君生辰,他座下的仙童一早便执了宴帖在星君府前等候,准备瞅着机会把请帖递了。这一等便是两三个时辰。仙童是新来的,虽对这位威名远扬的星君的个别事迹有所耳闻,但显然是万万没想到这般的,委屈至极,就要在别人府前抽抽噎噎落泪了。

却也多亏他这可怜模样,府里人一报告,本就心软的星君坐不住了,差人把小仙童邀进来。
仙童脸上泪痕还没干,向他行礼:“星君,这是帝君托我交与您的宴帖。请您务必莅临三日后帝君的生辰宴。”

黄少天拧了拧眉,没有接。

按照帝君先前的交代,请帖是一定要交由本人手上的,仙童心里急得跺脚,搬出之前想的好几套说辞。然未果。他咬咬嘴唇:“星君,我还要去南海水君处,先行告退。”

结果这还没走出几步,黄少天叫住他:“你是说,南海水君也会去?那么他的……”

仙童见有了转机,忙回答道:“是的。帝君邀请的是南海水君及其眷属。”

黄少天眨眨眼,接过宴帖往袖里揣好了。



说来惭愧,堂堂夜雨星君当年也是动过情的神仙。

彼时的黄少天还是位乳臭未干的毛孩,跟着他老子去南海水君处祝寿。小孩子天性好动,再以黄少天颇无畏的性子,三两下绕过水君府上的侍卫仙娥,自宴厅往后院跑了。

后院人不多。黄少天以前来过水君府,一回生二回熟,往曲径通幽处走了。

还远望见个人影,墨色长发松松系着直垂到腰间。估摸着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。黄少天凑过去,也不避嫌,道:“我是天庭的星君,名讳夜雨。你叫我本名少天便是。”

“喻文州。”那小姑娘笑弯眉眼道。声音清脆,却也不似他平日里所听闻的那版软糯,还稍有低沉的意味。她模样也是端正,眉眼里透出一股英气,衬得整个人挺拔些。总之就是好看。

来不及去细细分辨这究竟是哪三个字,黄少天心神荡漾,连耳尖都染了红。他依稀想起平日里由仙娥处听来的什么情劫,依稀觉得触到了情啊爱啊的几分。

大抵便是惊鸿一瞥了。

鬼使神差,黄少天就靠了过去,往面前人唇上一亲。蜻蜓点水般,直接在心底那汪水里漾了花。喻文州因惊讶睁大了眼。

黄少天拍拍胸脯,将平日里不离身的折扇递过去:“我一向敢作敢当,今日亲了你便会负责。等你到了成亲的年岁,我定会来娶你的。”那折扇是他百岁宴时收到的,宝贵的很,作定情信物许了。

喻文州也是红了脸,半晌才回一句:“好。”

南海回来后,黄少天还专门拜访了月老。虽说是拜访,但实际上也只是他一人的喋喋不休。

月老年岁甚高,捋着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刀:“小星君,这姻缘自是天机不可泄露,老朽又怎会因你几句话而告予你呢?”

待黄少天嘴皮子磨烂几层,月老自己的胡须捋掉几把后,他终于无奈开口:“你的姻缘连着南海。余下还需你自己去参悟。”

小星君眼里闪光,忙向月老言谢,愉悦地跑出殿了。



三日过得极快。黄少天难得准时赴宴。

自那以后他便再未见过喻文州,此番仙宴想必能再会。

倒真让他等着了。南海水君不改当年的风姿,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憔悴。算算年岁,这水君之位也该承给他膝下的嫡子了。他身旁立了位风姿绰约的年轻人,一身月白衣衫醒目。偶然间望过来还是熟悉的眉眼,想必是未来的水君殿下。

黄少天顾不上这些,拉过一旁的仙娥问道:“南海水君的女儿今日可有来访?”水君家家姓为喻,他当年便是凭这一个姓认定她为水君的女儿。

然而那仙娥却是惊讶:“水君膝下只有一子,并无女儿。星君大约是搞错了。”

“那喻文州又是谁?”黄少天惊讶追问道。

“是南海水君的嫡子,”仙娥以袖掩脸,羞赧道:“他身边的那位便是。”

那人许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与水君轻语几句便走过来。

黄少天下意识想躲,却被唤住了。

“可是天庭的夜雨星君?”年轻人问道。

应答着,黄少天眼尖,瞥见他手中所执的那柄扇分外眼熟,一时五雷轰顶。

“为什么我给喻姑娘的折扇会在你这里?你把她怎样了?”

年轻人伸手抚了抚唇,笑容牵出来:“我便是喻文州。此扇当然是星君亲手赠与我的。”

他自顾自说下去:“南海水君家的子嗣一向都在年幼时长得较同龄人稚嫩些,星君莫不是把当年的我认作了姑娘才要与我为亲?”

月老的红线牵得准,准得黄少天两眼一黑,就快要昏古七。

然而面前的喻文州笑得耀人,手里轻晃的还是他原先赠与“喻姑娘”的折扇。“少天。”他开口道,直接唤了星君的名,“你赠我的定情信物还在,怎能反悔呢?”

黄少天只觉得气血上涌,直冲百会,连话都讲不利索。半晌,他憋出句:“喻,喻文州,你不要脸。”

这招恶人先告状用的顺当,喻文州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竟迟了会儿来攥他衣袖。他自幼教养得当,还真未被人如此斥过,心神一动,索性想着把罪名做实。

然而黄少天反应还快些,旋身躲过,装模作样作个揖,赶忙跑了。

这大抵是星君出生几千年来最尴尬的一刻。他出了宴厅便胡乱神游,心在身先,待他回了神竟走到了当年与喻文州初见的那处。

愁煞人。黄少天想。

他自认是气血方刚的儿郎,结果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几次,还要被迫成个断袖。心里落差来得大,只扰人烦了。

喻文州,黄少天默念这名字几遍,琢磨能否偷溜进月老那儿,把他的红线斩了。



这个想法终是夭折的,他见过其他神仙往月老处求断了姻缘,然而断节的红线竟还能扭着疙瘩长回去,好一个坎坷情路。

黄少天犯怵,对外寻了个闭关的理,闭门不见客了。

有些不速之客总归是要来的。

黄少天半靠在椅上,听府里仙童讲:“星君,那南海来的客人都在门外候了两个时辰了,说什么都不走,真的不邀进来吗?”

黄少天摆摆手:“跟他讲我闭关,不见客。”

“是,”仙童承下,“我这就去同那位仙童讲。”

“且慢,来的是位仙童?不是南海的那喻文州?”

“是位仙童。手里还提着南海的凉糕,这天气再晒着可要化了。”小孩子还是惦记着吃食,记这可牢。

有什么样的仙童就有什么样的主子,星君眼珠一转,道:“把他叫进来吧。”



果真是仙童。在府外待了久,脸庞红红的。他走上堂来规规矩矩作揖:“拜见星君,这是我家殿下让我带来的南海的点心。”他来得机灵,把糕点交与黄少天座旁时候着的人。

黄少天喜欢小孩子,踱步过去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小仙童回答得一板一眼:“我叫卢瀚文。星君同殿下一般唤我瀚文便是。”语毕,他还小心从怀里取出样东西,双手捧了承至黄少天面前:“这是殿下让我亲手交给您的礼物。”

是柄剑。剑身的雕花繁复,缀以南海特产的珍珠宝玉,显然相当贵重。黄少天惊疑着接过,抽出剑细细看。雕花延至剑身,层层叠叠而上,缠至剑锋。

他看得仔细,只听得卢瀚文道一句:“我家殿下说,星君前两次走得都急,来不及亲手把这定情信物交给您,故......”话未完,黄少天一晃神,手上力一松,剑就直直地往地上坠了去。清脆一声,剑断成两截。

“.....”

黄少天见卢瀚文嘴巴一憋,明白坏了事,心里慌了几分,连忙道:“瀚文,你不必自责。这种雕花剑本就中看不中用,我这么一摔定是要坏的。而且这摔剑的是我不是你,你不用这样。”

卢瀚文神色缓了些,可嘴里还是重复道:“这可是我们殿下,殿下......”

星君哪里哄过小孩子,见的这场面,只得安慰他:“就是一把剑而已,你们殿下心意到了就好,不必拘泥于这样一物的。”

卢瀚文点点头,还是红了眼道:“殿下......”

黄少天搜肠刮肚,能道的话都道出来,皆不加以思量:“只是定情信物而已。两情相悦哪要什么定情信物?”

卢瀚文嚅嚅道:“我是说,殿下他,在您身后。”

坏了,黄少天一抖嗦,刚才他安慰人的胡话该不会都被听了去?他僵着身子转头,正对上双清亮的眼眸——喻文州摇扇笑望他。

黄少天心里登时凉了半截,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瀚文带我进来的。我原先一直都化作他眉间的那颗朱砂,方才才显了形。”

那便是一直都在的,那席话从头至尾一字不差皆入了他耳。黄少天心虚想溜。

然而喻文州哪能让他再走第二次,伸手握住他。他力度用得大,黄少天忍不住皱眉。见状,他卸了几分力,但仍是紧握着。

“少天刚才是说,与我两情相悦?”

这姿势来得别扭,黄少天挣脱不开,只得解释:“这只是安慰人的胡话,不能作数的。”

喻文州垂下眼,望过来的眼神里带了些落寞:“可我一直都当了真的。”







未完待续

   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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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瓷高手喻文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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